梦想被淹没和拯救,这意味着你在现实生活中处于一些困难或危机,需要帮助或支持。这个梦的出现表明你的压力已经超出了你自己的能力。你想找到一种结束痛苦、解决问题的方法,尽量不要让你的痛苦继续下去。
梦见被救的社会心理学分析梦见自己被水淹死
梦想被淹没和拯救证明,人们渴望在生活中得到温暖、帮助和支持。人们希望有一种强大的力量来帮助自己摆脱困境,避免痛苦,并有信心实现他们的目标和梦想。因此,这个梦暗示着人们想要得到应有的帮助,这样他们就可以迎来一种新的生活,而不是沉默和无助的痛苦挣扎。
梦见被淹救的解梦方法要准确地解释被淹没和拯救的意义,最好的方法是回忆起你在梦中遇到的场景、人物、语言和环境。一般来说,如果梦中的人物和事物已经存在于你的现实生活中,你可能会受到外部压力或影响,需要寻求外部帮助和支持来解决问题。如果一群陌生人出现在梦中,你可能正在寻找新的动力来帮助你解决困难,比如新的想法、想法或机会。在任何情况下,重要的是要意识到,梦想被淹没的救援通常显示了你生活中的一些压力。你应该仔细思考,找到问题的根源,然后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不是寻求外部帮助。
据报道,受“大气河”天气影响,冬季风暴将为美国加州带来新一雨。气象部门预测,加州部分地区的降雨量将多达25.4厘米,而在1524米以上的高海拔地区,将有大雪天气。阵风也可能对当地的树木和电线设施造成破坏,气象部门警告当地居民注意洪水,做好防灾准备。
当地时间2023年3月11日,美国加州蒙特雷县帕哈罗,当地房屋车辆被积水淹没。
“大气河”天气近日侵袭美国加州,给加州北部和中部地区带来大风和强降雨,而后南移。该州中部蒙特雷县的帕哈罗河堤上周末决口,至今仍未堵上。蒙特雷县超过8500人收到疏散命令或警告。当地官员称,洪水流入该地区水井,可能污染水质,请居民暂时不要饮用自来水。
当地时间2023年3月12日,美国圣克鲁斯,一辆加州运输车在洪水淹没的道路中行驶。
帕哈罗河河堤建于20世纪40年代,上世纪90年代曾多次决堤。其中,1995年的一次决堤造成帕哈罗社区和逾1000公顷农业用地被淹,两人死亡,经济损失将近1亿美元。目前,加州已批准总额4亿美元的河堤整修项目。
当地时间2023年3月11日,美国加州蒙特雷县,当地房屋车辆被积水淹没。
当地时间2023年3月11日,美国加州蒙特雷县,车辆淹没在洪水中。
当地时间2023年3月11日,美国加州沃森维尔,一名男子和男孩骑自行车穿过被洪水淹过的庭院。
当地时间2023年3月14日,美国加州蒙特利县,Pamela和Patrick Cerruti把投币洗衣店里硬币取出。
当地时间2023年3月12日,美国加州,“大气河”天气引发帕哈罗河堤坝决口,洪水冲入农田。
当地时间2023年3月13日,美国加州蒙特利县,居民开着农业机械在洪水中行驶。
河堤10日深夜至11日凌晨决口。截至13日,决口宽度已扩大至120米。蒙特雷县水资源管理部门官员肖娜·默里说,工作人员仍在抢修,力争决口不再扩大。当地官员13日在新闻发布会上说,帕哈罗河河堤出现第二处决口,宽约30米。
当地时间2023年3月14日,美国加州,一名工作人员正在修复帕哈罗河堤坝。
过去数周,加州州长纽瑟姆陆续宣布州内34个县进入紧急状态。总统拜登10日批准加州部分地区进入紧急状态,意味着将动用联邦政府资源用于援助。
当地时间2023年3月10日,美国加州,由于水量太大,奥罗维尔坝的主要泄洪道被打开。奥罗维尔湖是该州最重要的水库之一,也是美国最高大坝的所在地,这是自2019年4月以来首次打开。
当地时间2023年3月10日,美国加州,强降雨引发泥石流,冲毁了圣克鲁斯北部的道路。
当地时间2023年3月10日,美国加州,被洪水困住的居民获救。
当地时间2023年3月10日,美国加州,一辆汽车在洪水泛滥的图勒河的桥上行驶。
当地时间2023年3月12日,美国肯威尔,“大河气”天气引发降雨,致山上积雪融化,克恩河决堤,洪水冲毁当地居民房屋。
当地时间2023年3月10日,美国加州萨利纳斯,农场工人正在将生菜田的洪水排出。
当地时间2023年3月11日,美国图莱里,洪水导致99号高速公路两侧关闭。车辆在附近积水的公路上行驶。
当地时间2023年3月11日,美国加州猛犸湖,内华达山脉继续下雪,汽车被困于雪中。
当地时间2023年3月11日,美国加州猛犸湖,暴雪停后,人们屋顶上铲雪。
“大气河”指空中的大气水汽密集输送带,宽可达数百公里,长可绵延数千公里。去年年底至今年年初,加州遭遇历史性冬季风暴灾害袭击,降雪和降雨导致洪水泛滥,道路和房屋被淹,因灾死亡超过20人。
(左图)当地时间2022年7月17日,美国加州,卫星图显示的Carnadero保护区的农田。(右图)当地时间2023年1月17日,美国加州,卫星图显示Carnadero保护区被淹没的农田。
(左图)当地时间2022年10月26日,美国加州,卫星拍摄的卡皮托拉码头。(右图)当地时间2023年1月17日,美国加州,卫星图显示卡皮托拉码头受损。
图文来源:新华社、央视新闻客户端、视觉中国、澎湃影像
澎湃新闻见习记者 陈灿杰 实习生 李科文 澎湃新闻记者 任雾
座机在响,手机在震,8月3日下午,在广州市花都区一隔离酒店的叶军港,一遍遍向政府,社区居委等工作人员重复着自己的核酸检测结果,行程记录。偶有老友致电,他的语气才得以松弛,“我冇事啦,勿使担心”。
7月25日,做了近16年汽车维修的他,与同事驱车近1600公里,赴郑州做志愿维修,抵达已是凌晨三点多,当日早8点,他与同事直奔现场,只想着“救”更多的车。车一启动,一旁的车主连连鼓掌,还有两位车主争着请他吃饭,不小心把他手表带扯坏了。
在郑州的五天里,35岁的叶军港与同事在各个小区跑着,经手约四百辆“水泡车”,同事却碰巧经过郑州疫情中高风险地区。7月31日,两人回到广州。8月1日主动前往广州的隔离酒店时,穿着隔离服的他被围观群众拍下,上传至微信朋友圈。有网友通过他车上的手机号找到他,直接一句“你傻不拉几的跑去郑州又跑回来干嘛?去把病毒带回来?”不待解释,对方已将叶军港的微信删除。
隔离后,叶军港受到陌生网友攻击。
当日下午,叶军港在抖音发布视频,希望有个澄清:自己两次核酸检测都是阴性,也是主动隔离。没成想,录到一半,那句话冒上心头,委屈袭来,他想忍住,先把视频拍了,可鼻子突然发酸,嗓子也哑了,情绪瞬间溃堤,隔离眼罩起了雾。
现在回想起来,他觉得行善艰难,却足以驱走人与人之间的冷漠,“我淋过雨,知道被雨淋的感觉。现在,会在别人淋雨的时候,尽自己的能力给需要的人撑伞。”
8月3日晚,澎湃新闻(www.thepaper)从他目前所隔离的酒店处获悉,因为他的善举,广州市花都区政府已经为他减免了酒店隔离期间所需的全部费用。
以下是他的口述:
驰援近1600公里外
我(7月20日)看到央视报道说(郑州)那边比较多水淹车,想着我修车这么多年,有这方面的技术。去做这件事也是出于本心,2008年汶川地震的时候我去做过志愿者,帮忙搬运物资。
抖音上面有些(汽修)师傅离郑州比较近,我让他们先过去看一下,车大概什么情况,要带什么工具。等到7月23 号,“先遣部队”探明情况了,就到我们维修阶段了。
维修队有20多个。(江苏)无锡,(陕西)大同,(河南)洛阳……还有很多地方的兄弟过来(郑州)。我们(注:叶军港与一名同事)只是一个广州的小分队,带了千斤顶,过江龙、化油机、清洗机、除锈机……都是必备的,物资收集好,7月25号上午10点出发。
近1600公里,真跑起来,非常的累。同事驾驶经验不太丰富,怕他打瞌睡,高峰时间的10小时我开,换他开五六个小时。(中途)听粤语讲《天龙八部》,一回20来分钟,听到三十几回。
到郑州时,已经是(7月26日)凌晨3点多了,路上没什么车。(郑州的)电路受到很大的破坏,工人在抢修路灯。
我们的接头人是当地维修厂老板,提供免费场地给我们住,七八个人一间房。呼噜声真太大了,到了先迷迷糊糊躺了4个小时。
我们起来后就去河南农业厅的家属院小区干活,在郑州的金水区。
开始的想法是很天真的,以为需要(维修)场地。后来发现有场地也没用,车拖不过来,必须就地修,就近修,简单修,把车启动再说。
大家也很焦急,这部车刚修好,他(其他车主)就拉着你了。基本上你进了小区,一天都出不来。我的效率也有限,和同事各自作业大概也就相距4米、8米这样,因为有些工具要共用。
第一天我们冲劲比较大,想多修一辆,再来一辆。修好一个,旁边车主很开心,一直在鼓掌。那时太阳很大,有些阿姨会拿帽子、拿水,或是拿个扇子在旁边扇。走的时候,阿姨会端一碗汤下来,看着你喝,把肉吃完,才可以走,我都有点受宠若惊,可能对于我们来说简简单单,他们就觉得已经帮了很大的忙。
家属院的居民帮我们安排了酒店,当天(维修)量比较大,我们想着别跑来跑去的,就在那边住下了。晚上11点多回去的时候,脚已经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在酒店续了几晚,等那边的车基本上都修的七七八八了,就去其他几个区跑。
叶军港(左)在修好车后与车主合照
抢救400余辆车
从7月27日起,我们每天八点起来干活,五六点在睡梦中,就有人打电话,问我在不在XX区,一般我都让他们先加微信,发个位置,看远不远。我(总共)加了二三十个小区代表。
刚开始修车,相对比较聚集,全在一个小区里,几百辆淹的程度差不多。我们按照车型,判定这个车能不能救得活。先把简单的问题解决好。难度高的,比如说模块、发动机、电脑进水,花费时间长,就缓一缓。
在河南农业大学校区文化路那边,沿路有很多已经被淹过顶的车,很多都没锁门的,全车都被泡了,基本上没得救了,就算有救,花费的资金也比较大。
7月27日傍晚,到京广隧道(附近)一个小区,电力没恢复。抢修队在抽车库的水。水到了前挡风玻璃的位置。地面全都是淤泥,车上就附了一层黄泥。地毯、座椅、仪表盘都有印。下面又臭,一到那里,好多蚊子,赶它都要飞过来。
(这种车)维修难度会更大,需要拆检,基本上不是我们的抢救范围了。这很难免的,跟车主说了情况,他眼神会闪过一丝失落。
广州的水淹车,跟郑州不一样。广州很多车都有全损费,最坏的情况,就是报全损把车报废。郑州的话,保险意识比较薄弱一点,没有保险的话要去自费修复,但也不是百分之百能修好,还是有隐患,比如模块进水,不会马上反应出来,等出现故障就比较麻烦了。
其实一般汽修厂他们没有这样修的,要么不修,要修那就彻底修好。我们修一半,因为我们是做公益,目的只是把车发动起来,让车主自主选择是否返厂维修。
在我预期里,一天修个十辆八辆车,结果头二天(修了)接近100辆。5天内,算上修好的,没修好的,给到建议的,或者有拆装的,我和同事修了应该有400多辆车。
我们都是志愿者,但那几天,免费工作比收费的还要开心,真的是发自内心的。一个人不应该被金钱束缚。
其实我们修500辆、1000辆车,能体现的价值也非常有限,是吧?但把爱心传递出去,收获就不一样了。
叶军港(右)与社区工作者合影
有居民自发组织做了一面锦旗,社区领导颁发给我们。像西瓜、花生、苹果、水、方便面是我们送去的东西,他们还翻倍送给我们,有烟酒、饮料、蛋糕。
有个阿姨,说“大家都送吃的,我就送一样,如果你们不喜欢,你们小孩长大以后肯定会喜欢。”她拿了两本《哈利波特》。
走之前车底盘已经被装载的东西压得很低了,实在拿不动。于是我们把大部分物资送给了另外一个朋友。
一位车主写给叶军港的感谢信
小区还帮我开了一个欢送会,基本上把能修的车修完了,街道办给我们开好证明,回程过高速是免费的。
如果说有遗憾的话,留的时间不够长,我原本打算去半个月的,但我太太要去一线做防疫工作,儿子5岁,女儿3岁,没人看,我只能提前回来。来的时候匆匆忙忙,没有心情看风景,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本想回程好好看一下的,7月30号晚上十点回去,(路上)黑乎乎的。
叶军港和妻子有两个小孩,他的妻子目前正在一线抗疫。
“我做这事情到底是不是对的?”
7月31日下午一点左右,在湖南宜昌西的服务区,我太太发信息说郑州有中高风险疫情地区,让我留意一下。
我查了自己的地图(轨迹),没有经过,很高兴,结果查了同事的,还真去过二七区的一个(高风险)小区。
回广州的路上,我有点怕。回来前维修队聚餐,有个人说喉咙痛,流鼻涕。到广州是下午六点,一下来就做核酸。晚上先回家隔离,一直在刷(报告),结果一直不出来。
第二天(8月1日)早上去隔离酒店,早上九点做(第二次)核酸,结果都是阴性。进(酒店)后,不准出去,那里有个警铃,一开门就会报警。
当时转去隔离酒店,我穿着隔离服,他们(围观者)不了解情况,觉得穿着隔离服,肯定是确诊的。我的车贴了手机号,可能被拍了。
下午已经有人(陌生网友)发微信问我了,说“你傻不拉几的跑去郑州又跑回来干嘛?去把病毒带回来?”我想解释,我是去做志愿者,是主动隔离的,核酸都是阴性,还没有一个(解释)机会,就被(对方)删除(好友)了。
8月1号下午3点多,(拍)那段视频,想跟大家说一下,核酸通过到这边(隔离),刚开始(只是)情绪低落,突然想起来还被人在攻击,鼻子一酸,很委屈,声音沙哑。
慢慢情绪激动,我想忍住,把这段视频录完,结果哭了,是真实情感的那种崩溃、那种爆发,因为穿着防护服,密不透风的,一哭也都起雾了,眼泪也擦不掉,让眼泪在里面自己干掉。发抖音时,我还犹豫了好久,这一段要不要删掉,但那是真实情感的体现。
后来抖音(也有留言),说“你去这几天,能做什么东西?能修几辆车?”“那么远去做志愿者,你就想去捞一笔,或者搞些水淹车去卖。”“(7月)30号回来,反而添堵”。
抖音留言有几千条,后来真的看不过来,攻击的(占)1%左右。我没有跟他互喷,喷的话就浪费时间。正能量的人还是比较多,他(部分攻击者)可能有压力,会把评论删掉。
部分网友在视频留言区攻击叶军港
后来我太太打电话给我,问这边情况,隔离几天,核酸结果怎样,聊一会注意力转移了,情绪就缓和下来了。我也没有跟她说(哭了),哭这件事还挺丢脸的。我们两公婆之间(注:指夫妻之间)太熟了,她会说你一大人,你哭什么。
我情绪崩溃的时候,就比较仇视这些(骂我的)人,为什么他要给我负能量,想把他们找出来,骂一顿。我发视频也是希望看看有没有人会声援我、支持我。我也在质疑自己,我做这事情到底是不是对的?
现在看到这些留言我不会再觉得委屈和生气了。有很多人是支持我的,朋友打电话问候我;昨天(8月3日),有一个心理医生给我打电话,开导我说不需要理这些人,我心里也放松了很多;河南也有车主给我打电话,问事情进展怎么样了;有网友微信直接转钱过来,我退回去了。因为支付宝那个手机号(是另一个手机),他们直接帮我充话费,有1000块钱左右。
(8月2日)凌晨的2:00左右,视频下架,说不适宜公开,那时浏览量应该是有7万左右。
我已经完全看开了。我这一辈都会记住这个事情,它一波三折,更加坚定我帮助人的信念,(毕竟)这么多人声援我。
“我淋过雨,知道被雨淋的感觉”
去郑州看到有这么多救助,我以前经历过无助的时候,我也很能体验希望能被人拉一把的感觉。我淋过雨,知道被雨淋的感觉。现在,会在别人淋雨的时候,尽自己的能力给需要的人撑伞。
我是广东云浮的,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小时候没有想过会做修车,只是自己会做一些自制的推车小玩具。那时候,家里比较穷,家里损坏的物件,如木质脚踏割禾苗机、掉链子的单车、坏灯泡等,需要我和哥哥东拼西凑,代替新买的东西来用。
小学的时候,因为我家交不起700元的学杂费,快到期中考试的时候,我都还没有书本带回家复习,只能拿隔壁屋高年级用过的二手书。遇到改版的新课本,只能在上课的时候和同桌看同一本书。
叶军港(右)的小学照片,1994年拍摄,当时拍一张照片要5块钱。
初中的生活仍比较艰难。那时候,学校要求学生寄宿晚自习,一个星期只能回一次家。每个星期上学前,我妈都会叫我去家门前的木瓜树上摘木瓜,再拿到学校的小卖部卖钱交伙食费。我拿蛇皮袋装好十个木瓜,放在自行车的前篮,沿着山路将它们骑去学校。
到了初三,因为家里鱼塘养的鱼被偷,父亲欠了很多钱,交不起午餐的伙食费。中午我需要再骑五六公里,花30分钟,回家做饭吃饭,给山里工作的父母送完饭后再回学校上课。
初中毕业的暑假,中考成绩还没有出来,我和七八个同班同学一起坐大巴到东莞的工厂打工,做的是纸盒组装。那是我第一次外出坐大巴,大巴全程开了五六个小时,路况很差经常塞车,路程也很颠簸,司机还会兜路载其他乘客。我坐得把胃里的黄胆水都吐了出来。
在工厂住的条件很差,上下床,十几个人一个房间,过道只能一个人通过。晚上睡眠质量也不好,很多人的呼噜声很响,影响睡眠。
那时候,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就想着看看书,预习准备读高中生活。夜晚空闲时,我会约几个同学到公园的路灯下看书、背书。我对于东莞的公园也很新奇,晚上还会有漂亮的灯光,能在树下看书。
我记得,有一天我下夜班,也不是很懂,想着把身上的50块存入银行,留到读高中用。但银行告诉我要开户,100块以上才可以存款。一共干了一个半月,我拿了700块钱的工资,做好了读高中的准备。
后来,我知道了自己的中考成绩,在班级前三。我一直很向往高中生活,也被镇里一所不错的高中录取了。但是我家条件不怎么好,老师也劝我父母让我读技校更实际。电话里父母跟我商量说,去读技校吧,后面如果继续读大学,就算爸爸妈妈每天喝白开水也供不起。
我在技校宿舍做梦时还是会梦见转了学回到高中。我还给我初中老师写信,问我这种情况还能不能回高中。他劝我安心读书,技校也有出路。
在我读技校的第一个学期,妹妹不小心跌断了脚,因为受伤的地方比较刁钻,过万的手术费超过了我们家的预算,家里没法继续供我上学了。2004年,我退了学,外出广州打工了。
刚到广州两个星期,因为居无定所,我找工作心切,想着有一个地方落脚。那一天,太累了,我坐在街边的一个石凳上打盹,睡醒后发现放在鞋底的三四百块钱就被偷了。我也不知道钱怎么不见的,鞋还是好好的穿在我脚上。
我身上还剩一张电话卡,可以打路上的固定电话,给在广州番禺的一个亲戚打电话,让他接济一下我,过了两天后亲戚找到我,最后帮我在番禺找到了我在广州的第一份工作——种盆景。那两天,没吃饭,没有钱,睡在公园里,蚊子还超级多,睡醒后漫无目的在广州游荡,这是我最无助的日子。
我一直想找技术工作,当时也没有说一定要修车,想着有一技之长就好。2005年底,19岁,我下定决心做汽修。那时候,工资200块钱一个月。
印象最深刻是做学徒的时候,我也不记得是不是踩错油门,一倒车把尾灯撞上旁边的升降机。把客人的车尾灯撞坏了,把师傅和经理都吓坏了,还好车主有保险,也没有追究我的责任。
这次去郑州修车,我会想起我之前,比较艰难的时候——一个人没有钱不是最糟糕的,一个人最无助的、最孤独的时候才是最糟糕的。想着我如果有时间、经济基础、专业支持,能承担意外风险,可以帮助别人的话就去帮助。
我去(郑州)实现的价值可能也就三四千块,但是我这么艰难地去做这件事,就是想把人与人之间的冷漠赶走。行好事,莫问前程。
责任编辑:彭玮
2000年11月26日,丁光生在杭州。受访者供图
从1944年国立中央大学医学院毕业起算,丁光生的工作时长有73年。
以他自我评价来说,这73年中,他做过两件事:一是为中国科学院上海药物所建立药理研究室,二是创办《中国药理学报》。他参与发明了第一个被美国仿制生产的中国新药,也获得过中国出版工作者协会的“韬奋出版奖”。中国科学院院士陈凯先将他称为上海药物所药理学研究及中国编辑学的奠基人。中国工程院院士秦伯益作诗夸他:“新药评价自君倡,期刊规范赖翁扬。”
后辈们称他的一生波澜壮阔,他遇过日本人的飞机轰炸,随着逃难的人群辗转过西南多地,又考得公费留美名额,成为中国第一批麻醉学专家;上世纪五十年代,他在博士毕业、留院行医而生活优越时返回中国,自此在中科院上海药物研究所工作至96岁。
年轻时,丁光生面目俊朗,轮廓清晰,上了年纪后,脸颊又圆润起来,和其小时候的照片越来越相像。他的标志是一副厚重眼镜,他有一千度的近视,晚年患青光眼直至失明。他在黑暗中又工作了近二十年。除此之外,他拒绝显出老态,一生喜爱甜食、摄影与交响乐。他的个头有一米七八,他将这种海拔高度保持到百岁。
2022年10月6日晚9点48分,丁光生在上海逝世,享年101岁。亲朋们在他钟爱的德沃夏克的交响乐中送别了他。
丁研究员
1958年4月26日,在上海中山医院,一剂0.2克的二巯基丁二酸钠被注射入丁光生的静脉内。那是他参与发明的一种新药,彼时试药能力有限,他选择用自己的身体试验,观察药物毒性。
他的同事梁猷毅接受了第二针0.5克的注射量,他随后又接受了1.0克和2.0克的注射量。
作为一种新药物的首位试用者,丁光生在此刻的感受不为人知。只有档案记录道,他与梁猷毅的体格检查、血压、心电图、血尿常规检查及主观感受均未明显变化,“半小时内,约有40%巯基从尿中排泄”。两人为此“紧紧地拥抱,泪花从眼眶里闪了出来”。
这说明二巯基丁二酸钠是安全的,可以用于临床治疗。
上世纪五十年代,调查显示全国有一亿人口生活在血吸虫病的风险中,抗血吸虫病所用药物酒石酸锑钾通过静脉注射,在治病救命的同时,也极易引发锑中毒,再次危及患者生命。
在这种背景下,中国科学院上海药物所药理室主任丁光生与相关课题组合作,研发出了二巯基丁二酸钠,用以消除人体内的锑累积、解锑之毒。而后的研究,逐渐证明二巯基丁二酸不仅可用于锑中毒治疗,对重金属铅、汞、砷、铀等都有促排作用。1977年,中国药典将二巯基丁二酸收录;1991年,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批准二巯基丁二酸用于儿童铅中毒,强生公司开始仿制生产。
二巯基丁二酸成为第一个被美国仿制的中国新药。
研制出这种药物的中科院上海药物所建于1932年,然而,其最初的近二十年研究侧重于化学,药理研究几乎为空白。“药物所之有药理研究,实自丁先生来所工作始。”中国科学院院士、前上海药物所所长陈凯先说。
1951年7月27日,芝加哥大学药理学博士、麻醉科博士后研究员丁光生自美归国,去往上海市武康路395号报到。那是一幢巴洛克风格花园住宅,窗台外布满梧桐树影,在其中,丁光生以药理研究员的身份筹办药理研究室,而后领导筹建了国内最早的抗高血压和抗血吸虫病药物研究小组。他亲自设计实验室、手术台的图纸,跑遍上海市采购卡片箱、计时器,又参与实验动物房建造,在冬日里夜宿房内,手捧火盆烘烤潮湿的水泥。
1951年12月,丁光生与周传青结婚。在长子丁民乐的童年印记中,父亲总在凌晨三四点即离家去单位,“因为觉得早上清静,没人打扰。”而晚上七八点、有时十点多才回家。在单位食堂用早餐,他总是将午饭一起买下,以省出中午排队的时间,好泡在实验室里。逢节假日,药物所保卫处唯独不封丁光生的实验室、办公室的门,因其“年三十、年初一也照样去所里上班。”他注重手下科研人员的外语能力,常发起群体学习,以便查阅外文学术杂志。中国工程院院士池志强曾在丁光生组织的俄文小测验中获得第一名,得其赠送的一把工艺小剑。
1999年11月24日,丁光生与长子丁民乐在杭州火车东站合影。受访者供图
丁光生在备忘录中记录了中科院上海药物所及药理组的发展变迁:1952年7月30日,时全所21人;1954年11月26日,仅药理组便发展至21人;1956年4月30日,药理组成员达26人;1964年5月2日,药理研究室全体有60人;1979年3月7日,药理研究室扩编为三个室,他任二室主任。
2002年,时任上海药物所所长陈凯先梳理药理室工作历史,发现建室半个世纪以来,“经筛选、药效和机理研究,推荐到临床的药物至少50个。”救人性命无数。
丁博士
1921年7月23日,丁光生出生在一个科学世家。他的父亲丁绪贤曾在北京大学、浙江大学任化学系主任,母亲陈淑任教于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两位叔父分任国立中央大学物理系、化工系主任,竺可桢是他的姨夫。
1946年春天,丁光生通过教育部全国统一公费留学考试,去往美国学习临床麻醉学。
从他的履历及日记来看,在美期间他的工作及生活十分顺利:他只用三年便获得了芝加哥大学药理学博士和医学博士学位,他给芝加哥大学医学院学生上课,在芝加哥大学外科麻醉科上班,升任住院医师;为应博士生的外文要求,他参加芝加哥大学德文考试,“Pass at high level(优)”;他被美国Sigma Xi学会选为会员;他游访美国与加拿大的多个高校,与黄宛、李果珍、杨振宁等人交往。
1951年6月,时任上海药物所主任赵承嘏致信丁光生的父亲、浙江大学化学系教授丁绪贤:“吾年迈力衰,对于青年召为科学家,当尽力照顾,使我国药物工作能放一异彩。”促丁绪贤邀正在美国的丁光生归国报效。1951年7月1日,丁光生即启程回国。不久后,赵承嘏再次致信丁绪贤,赞丁光生“积极精神,近所罕见”。
丁光生(左三)与父亲丁绪贤、母亲陈淑及哥哥丁普生合影。图片来源:《丁光生的八十年》
丁光生鲜少提起回国的初衷,“每次就像挤牙膏一样讲一点点。”他告诉子女们,他曾在报纸上看到解放军夜宿上海街头,“认为这些人应该可以救中国。”但那时中美尚未建交,他自己辗转联系到中国政务院,通过外交斡旋后,坐船经日本、菲律宾,抵香港,又换乘两次方踏上祖国大陆的土地。
实际上,这种动荡飘零在丁光生的青年时代并不罕见。他祖籍安徽阜阳,出生于北京,童年及青年的多数时间在苏州度过。他在备忘录里写道,1937年8月16日,日军飞机轰炸苏州市区,他于次日出发往内地逃难;其间辗转武昌、桂林、梧州,在梧州时“见报知”自己考中国立中央大学医学院,遂乘船至柳州,又坐车经贵阳至重庆入学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时转去成都就读。抗战胜利后,1946年,他回到南京中央大学原址,学习工作的生化科“在日军建造的平房内”。在南京一年有余,次年夏天他便乘船去了美国。
“胜利炮一响,大家便想着回家,当然了,逃离了八年,谁不希望回家瞧一眼呢?”而后北上南京,“与寄居七年之成都挥别……是回家,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他在1946年的一篇文章中写道。
熟悉丁光生的人都知道,这种乡愁贯彻了他的一生。他爱好听捷克著名作曲家德沃夏克的《自新大陆》交响乐,自认对德沃夏克背井离乡的创作经历深有共鸣,时常哼唱之。
他在备忘录中记载,1951年夏天,在美国旧金山起航归国前,他遇美警突击检查行李;于香港下船后,他又被英警持枪监视。待终于到达深圳罗湖火车站时,他第一次见到新中国国旗,热泪盈眶。
丁主编
丁光生晚年与人说,自己这一生只做过两件事,一是创建上海药物所药理室,二是创办《中国药理学报》。
1980年1月,本就近视1000度的丁光生曾入院检查青光眼,他的视力开始不可逆地下降,科研似乎走向末途——他后来对学生提过,视力障碍是他放弃科研的主要原因。时年近六十的他本可退休,但同年9月,受中国药理学会要求,《中国药理学报》创刊,他任主编。花甲之年,他开启了一份新工作。
这在当时并不是一份瞩目的工作,“学报对国家、对科学发展来说很重要,但对个人没什么好处——搞研究的人文是光荣,但为论文做编辑的人,就是为他人做嫁衣,有什么成果都是别人的。”陈凯先说。
陈凯先回忆,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国内学术期刊行业还是一片混沌,“刊物的种类少,办刊水平也低,文章的规范都落后于国外,在国际上也没有什么影响力。”
丁光生的国际视野完全显现出来了。从1980年9月《中国药理学报》创刊始,他便要求刊物编排向国际标准靠拢,譬如采用了国际单位制,应用关键词和结构式摘要;又要求中文文章必须配备英文摘要,从1981年2卷1期起,要求文章内的图表亦用英文阐释。每有外宾到上海药物所访问,丁光生必赠送一份《中国药理学报》,所内有人出国访学,也会受其托将学报带出国交流。
上世纪八十年代,丁光生在上海药物研究所办公室内工作。图片来源:《丁光生的八十年》
上世纪八十年代,陈凯先在上海药物所读研,屡见到丁光生将不合格的论文退回,“当时的人英文普遍不是很好,但是又要求英文摘要,总被退回修改,一遍不行改两遍三遍,有些人改几遍都通不过。”编辑部里流传着一种说法,丁先生审稿,关注点大到数据内容、文法格式,小到标点与数字的规范写法,一旦有错就全文打回,但从不肯揭示错在何处,“为的是培养科研人员的自主能力。”
中国科学技术期刊编辑学会创始人翁永庆曾撰文回忆,《中国药理学报》的编委会几乎每次都会集体讨论《投稿须知》内容,由丁光生主导修订、宣传撰稿规范。他频频声称,“编辑学”应是一门专业学科,甚至提议要招收编辑学研究生。1984年,他首次提议用editology作为编辑学的英文名,该词汇被沿用至今。
《中国药理学报》从季刊、双月刊发展为月刊,且从中文出版渐变为全英文出版。1985年,《中国药理学报》成为中国第一批被美国SCI(Science Citation Index)收录的学术期刊。
其实,主编工作对丁光生而言是重担,任职期间,他的视力仍在每况愈下。
1991年,现浙江大学教授楼宜嘉在丁光生门下读博士研究生,她回忆,那时起,丁光生看文件已十分困难,“先是贴着两三寸远,后来几乎是贴着鼻子。”他的办公桌抽屉里放着八九副眼镜,看近看远都有选择。他有一台自美国带回的英文打字机,盲打英文飞快。他手写的字,“从0.8厘米每个字逐渐放大”,行间距也越来越长,写给楼宜嘉的信,一页纸甚至只有十几个字。
1996年,陈凯先开始担任上海药物所所长,曾劝说几近耄耋的丁光生回家休养,所里或编辑部有事再向他汇报请示。“他不肯,说自己在所里才能心情舒畅,跟大家有说有笑。回到家里,成天到晚没有精神。”
丁老
21世纪初,丁光生在家人的陪伴下游钱塘江两天——他父亲丁绪贤的骨灰撒在这里。楼宜嘉将他的住宿安排在西湖边上,他却告知她,景色虽美,他已然看不见了。
曾有友人记录自己于2001年在上海街头偶遇丁光生,那时天未亮,丁先生已在去药物所的途中。“问他为什么那么早,他说路上没人没车,可以摸着走。那时他已八成盲目……他说,‘我还有学生,有责任培养他们成器,为国服务。’”
所里自此有了传统,“新去的职工,每天下午1点钟,到丁先生的办公室为他朗读各种文字一小时,有信件、邮件、期刊和各种书籍。”编辑张华2008年入职,此后便常做丁光生的朗读者,有时还听他口述,为他誊写回信并寄出。
丁光生的时间观念极重,“有时候1点05分我们还没去他办公室,他一定会打电话过来,说都超时5分钟了,你怎么还没来?”晚年,药物所派车接送他上下班,不论刮风下雨,他一定提前5分钟站在路口等候。药物所里流传过丁光生的轶闻,称其年轻时参与所里会议,自己早早坐在第一排等候,主持会议的领导却迟到了十分钟;丁光生立刻起身离会,“他质问领导,底下的人可以迟到,你作为领导,怎么可以迟到?”
可他一直是所里大受欢迎的一位前辈。张华说,编辑部办公室在三楼,丁光生的办公室在一楼,他常在早上拄着拐杖摸索着上楼,敲敲门,中气十足地喊一句:“Good morning boys and girls!”
陈凯先至今记得,上世纪九十年代末的一天,丁光生拦住他,神秘地约他中午见面。午休时,他在单位院中见到丁光生举着相机,非常高兴地对他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来给你拍张照。他有一本台历,记录着他结识的同事、学生、食堂职工等各种人的生日,每逢生日,便挂电话送去祝福;还年年都制作圣诞节卡片散发给同事与朋友们,直到眼睛完全看不见了,也要所里后辈替他制作。
他晚年在办公室接待学者、学生与各方朋友,动辄便要请人在单位的小餐厅吃饭,刷完了自己的饭卡,有时还要贴钱。他会变魔术,喜欢摄影,自己制作了三十多本相册,每一张照片背后都标注着拍摄的时间、地点、人物及光圈数据。
儿子丁民乐总结父亲,“做事情像德国人一样严谨,生活里像美国人一样热情奔放。”
他似乎从不知道计较。十年期间,反对他的人将他打成学术权威。上世纪80年代留学热兴起,他毫不犹豫地为其向美国大学写了推荐信,并满不在乎地向他人表示,举荐人才不论过往。他写文章自称座右铭是“甘为他人做嫁衣”。
楼宜嘉博士毕业时正值夏季,他坚持要在上海的高温中西装革履参加典礼,不愿轻慢该有的仪式。而他在药物所工作时的常见形象,是身穿一件蓝色的工作服,袖口早因伏案工作磨烂了,“一年四季都是这样,看到他,就像看到一个朴素的老工人。”陈凯先说。
2019年,98岁的丁光生获得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纪念章。他特地换上衬衫与西裤,在家人的帮助下,挂着奖章,到《中国药理学报》的主编办公桌前留下了一张照片。
“张江有什么消息?”
2017年,丁光生96岁,在家人的强烈劝说下,才正式开启了自己的退休生活。那之前,他仍然每天要到药物所去。
在不少人眼中,丁光生是个衰老得很缓慢的人,“八九十岁的时候,腰杆仍然挺直,一米七八的个子看着依然高大。”张华说。
年轻时,丁光生面目俊朗,轮廓清晰,上了年纪后,脸颊又圆润起来,和其小时候的照片越来越相像。当他视力衰退后,他依靠听觉生活的能力也达到了巅峰,只要周围陈设不变,他可以摸黑在家中、单位自如活动。他一辈子爱吃甜食,晚年患了高血压和糖尿病,也不愿忌口,仍要求吃蛋糕、酒酿、豆沙饼等。
过了一百岁,他的腿脚越来越不便,走动得少了,肚子胖了出来。但他的思维仍然清晰。他住在上海华东医院,所里的同事们去看望他,他能清楚报出每个人的家属姓名、工作,并询问大家生活是否顺利。药物所搬到张江去了,他就常问:“张江有什么消息?最近谁的文章发表了?”
为他朗读的习惯也带进了病房。除了期刊、报纸外,家属去看望他,为他读了他好友秦伯益院士的两本游记。无人来访时,他就用一个小收音机听新闻。
2021年7月,丁光生在百岁生日会上与护士合影。受访者供图
病房里的护工说,每有药物所同事来访,丁光生是最兴奋的,“好像一个蜡烛又给点燃。”但旁的时候,他仍然不为冷清抱怨。他这辈子很少流露伤感的时刻,唯一次在子女面前流泪,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看到报道说许多科技人才迁居海外。
1997年,丁光生曾发表《小小十年话刊编》一文,阐述自己的“梦想”:“梦见我们已经跨入新世纪。所有科技期刊都得到全国重视,各界资助……梦见优秀论文全在国内发表,不再外流,国外也纷纷主动来稿。国刊的影响蒸蒸日上,跻身于国际核心期刊之林……”2022年6月,创刊42年的《中国药理学报》的影响因子达到7.189,在全球药理学与药学领域279种期刊中排名第28位。他的梦显然步入现实了。不过,受访者们都不知他对此的看法,他越来越老了。
照顾丁光生的护工说,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里,他的身体机能加速衰败。“吃不动、咬不动了,东西得打碎了给他吃。再后来,就要吃流食。最后,医院给他用上了营养液。”他在最后的时光里犯了小小的糊涂,“有时候说话用英文。”
2022年10月6日晚9点48分,丁光生逝世,按他的愿望,后事从简,遗体捐献给了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
在少数亲友参与的告别仪式上,家属们为丁光生最后一次播放了德沃夏克《自新大陆》的第二乐章。那是整部交响乐中最有名的一段乐章,降D大调,4/4拍子,别名《思故乡》。家属们认为,这是最应丁光生心境的乐曲。
新京报记者 冯雨昕
编辑 胡杰 校对 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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